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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强与马斯克往事

时间:2023-06-05 来源:原创/投稿/转载作者:管理员点击:

  就在1个月前,他的母亲来到中国,晒出了一张特斯拉汽车等交通灯的照片,问了马斯克这样一个问题:

  10年前,特斯拉累计只生产了约3000辆汽车;10年后的2022年,这一数字已突破300万辆,中国是特斯拉全球最大生产中心和第二大市场,仅次于美国。

  他到访中南海,开门见山地提出了特斯拉想要在华发展的建议,包括让特斯拉的充电桩进入中国,给予特斯拉不同于燃油车的关税。

  当年4月,工信部发布了《汽车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划》,宣布将放宽外资汽车厂商在华运营生产合作企业时的出资限制。

  一周后,焦头烂额的马斯克火速来到中国,他寄希望于中国市场,能让特斯拉“起死回生”,摆脱产能危机。

  2019年,马斯克的超级工厂在上海落地,创下了“当年开工、当年投产、当年交付”的世界级纪录,“上海速度”令世界侧目。

  李强1959年出生于浙江,在他47年的工作生涯中,在改革开放一线做过县委书记、地市级市委书记、省委书记和直辖市市委书记,低调直率又务实。

  马斯克1971年出生于南非的中产家庭,敢把全部财产投身实业,自杀般地创立特斯拉、SpaceX、Starlink等高科技企业,被称为硅谷钢铁侠。

  一个低调务实,一个天马行空,两个截然不同的人,跨越时空的会面,就为了一件事:特斯拉超级工厂在沪落地。

  这一年,上海确定了今后五年的目标,在这个目标中,多次提及了世界影响力、全球城市,总结为一个关键词,就是开放。

  特斯拉内外交困。花费数十亿美元的自动化工厂几乎不能运作,特斯拉深陷产能地狱,Model 3多次推迟交付。对内,两年内共有36位副总裁级别以上的高管离职;外界开始看空特斯拉,大量预订者要求退款,12亿美元债务即将到期。

  重压之下,马斯克曾亲口承认,特斯拉的现金流只能撑一个月,他甚至动起了把特斯拉折价卖给库克的心思。

  雪上加霜的是,美国发布了加征关税的商品清单,对3000多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25%的关税,这个“额外”费用,由美国进口商承担。

  两个月后的7月11日,《解放日报》头版,刊登了两则新闻:其一,特斯拉首个海外超级工厂落户上海;其二,上海公布扩大开放行动方案100条。

  马斯克的特斯拉落户上海,值得注意的是,它是首个外商独资整车制造项目。这是一个新的风向标,以此为起点,中国逐步解除汽车行业外资股比限制。

  2019年1月7日下午,上海超级工厂开工建设,这是李强与马斯克第二次会面,从签约到开工,这座超级工厂只用了半年时间,速度惊人。

  李强说,我们开放的大门只会越开越大,也始终坚持在开放合作中实现共赢发展。半年后,双方在2019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见面,马斯克惊叹上海超级工厂项目超乎想象的审批和建设速度。

  短短1年间,特斯拉的上海超级工厂,在一片荒芜中拔地而起,成为一座每周可产3000辆Model 3的超级工厂。

  只要有人来参观,公司讲解员第一站总是领他们去看入口处的一张海报,还特别强调一句:“从工厂奠基到第一辆车交付,仅用时11个月。”

  绝处逢生的马斯克,在交付现场兴奋地跳起了“脱衣舞”。在当年底的股东大会上,他忍不住再次感叹:

  在北京,他解锁了簋街涮羊肉、西四包子;在上海,他又解锁了城隍庙的小笼包和街头的煎饼果子。5月30日,落地北京后,马斯克当天的晚宴还吃了炸酱面。

  所谓营商环境,是指做生意的容易程度,营商环境的好与坏,直接影响投资者投资兴业的热情和地区经济的发展。

  李强初到上海不久,就在大大小小的场合强调各级官员要“主动亲近企业”,并提出各级政府要“当好服务企业的‘店小二’”,令沪上舆论感到耳目一新。

  履新的1个月内,他密集调研了浦东、徐汇、松江、杨浦、嘉定等区,每到一处,他都会提出两大灵魂拷问:一是企业怎么发展,二是政府如何作为。

  任职浙江省长时,他手抓的第一件事是深化行政审批制度的改革;任职江苏省委书记时,他将“不见面审批(服务)”作为放管服改革的重中之重,政府要当好服务企业的店小二。

  李强曾率领上海市党政代表团去安徽等地考察,专程前往江苏的政务服务中心“取经”。两个月后,他马不停蹄地召开了一场“超规格会议”,目的只有一个:优化营商环境。这是李强履新后,以上海市委、市政府名义召开的第一个专题推进会。

  在那场会议上,上海真正放了大招,出台的行动方案中,有30项改革任务,力度不可谓不空前,其中一网通办是杀手锏,上海要跑通所有数据,让企业少跑腿。

  与超级大的经济体量不同,上海放低姿态,换来企业活力,用公务员的“辛苦指数”,换来企业的“发展指数”。

  来到上海8个月,李强思虑最多的是上海的未来,在上海展览中心的2楼会议室内,他提出了着名的“上海之问”:

  李强曾表示,上海作为全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城市,其使命不只体现在自身发展的水平上,更重要的是服务全国大局,代表国家参与全球合作竞争。

  在履新之初,长三角一体化就已经进入李强的施政视野。他赴与江浙接壤的上海郊区松江、嘉定等地调研时,就要求当地更好发挥区位优势,在长三角协同发展上要有新作为。

  一体化不是空谈,李强的施政方针是在“一”字做文章。比如成立了一个机构、编制了一个计划、开好了一个会议、推进了一批项目。

  上海市决咨委首次换届时,有个明显的新特点,决咨委委员不再局限于上海、北京,这一次,聘任的视野首次投向了长三角,比如浙江省政府研究室原主任沉建明就是首次获聘。

  2017年,特斯拉超级工厂落户上海临港。进入特斯拉供应链的,首先是“宁波帮”:提供汽车电子的,是宁波华翔;提供传感器的,是宁波均胜……而给特斯拉提供电池的,是宁德时代和LG化学在溧阳、南京的新建工厂。

  据此前的统计,全球汽车零部件Top10中,9家的中国总部都在上海,上海汽车光零部件产值有8000亿。

  就拿汽车行业紧缺的芯片来说,上海是供应主力,芯片产业规模占全国1/4、集聚超过700家行业重点企业。

  李强坚持“吃改革饭、走开放路”,重视民营企业,力推新能源产业。马斯克是个狂热的新能源信徒,宣称要改变世界。

  汉代王符在《潜夫论·叙录》中曾说,大人不华,君子务实。意思是说,君子要求真务实,不要夸夸其谈。

  李强和马斯克,一个是政府高层,一个是企业家,但他们有着同一个身份——实干家,身上有着共同的特质就是务实。

  空谈误国、实干兴邦。在上海主政期间,网上关于“上海错失了互联网机遇”的言论甚嚣尘上。李强十分关注,在他看来,网上议论恰恰是“人们对上海的关心和期盼”。

  凡是过往,皆为序章。李强十分接地气,他自称是“老网民”。他说:“大家都在讨论上海有没有BAT,阿里巴巴全球也就只有一个,感叹这个不如去发现和培养成长性好的科技企业,特别是中小企业,让产业政策、人才政策更多关注这些优秀企业。”

  这是李强一贯的务实作风。上海无需也不应该有过多不必要的纠结,当务之急是瞄准未来优势,精准发力。

  近几年以来,妖魔化民营经济的言论时有发生,甚至颇有市场,企业家群体也成为众矢之的,有些人的人格甚至受到社会怀疑。

  在总理记者会上,他说,自己长期在民营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工作,有很多机会接触民营企业家、与他们交流学习,对他们发展中的一些期盼和遇到的一些困难比较了解。

  李强说,坚持“两个毫不动摇”是我国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内容,是长久之策,过去没有变,以后更不会变。

  而企业家精神不仅存在于企业中,政府同样需要企业家理念,敢闯敢试、敢于改革说的就是企业家理念。

  “没有调查,就没有发言权”,因为长期在地方工作,他有一个很深的感受:坐在办公室碰到的都是问题,深入基层看到的全是办法。他说高手在民间,到基层去,问需于民、问计于民。

  1995年前后,当李强在浙江任民政厅副厅长时,马斯克还在沃顿商学院求学,他是个狂热的新能源信徒,对电动汽车产品兴趣浓厚,甚至于写了篇论文,探讨如何用超级电容存储能源。

  当年卖掉Paypal就足以让他成为亿万富翁,潇洒享受人生了。但他却进入了完全陌生的领域,处处碰壁,他坚定地认为“自己的人生使命是拯救人类”。

  他的大学室友阿迪奥·雷西曾用“疯狂创业者”来形容他,只要他看好的,他会一直前进,直到达到目标。

  大到一个国家的治理,小到企业的经营管理,就是一个不断出现问题、解决问题的过程。面对逆境和困难时,李强总理说,中国人从来没有被任何困难压倒。

  他们那一代人,从小就听大禹治水、愚公移山、精卫填海等故事,哪一个不是筚路蓝缕、披荆斩棘。李强力挺“四千精神”,走遍千山万水、说尽千言万语、想尽千方百计、吃尽千辛万苦,四千精神是企业家群体的精神图腾。

  作为CEO,马斯克最重要的特质或许是他克服逆境的能力,他最喜欢的是丘吉尔的名言:“如果你正在地狱穿行,那就继续前进。”

  Model S投产时,马斯克在工厂车间里放了张办公桌,他解释说:“如果你在打仗,冲在前线比坐镇后方要好得多。坐镇后方的将军会打败仗。”

  比如万钢,时任中国科技部部长,在美国硅谷,万钢第一次试驾了特斯拉刚刚推出的第一辆双门电动跑车,他痴迷于研究电动车,被西方誉为中国电动车之父。

  比如当年的国务院副总理汪洋,在《汽车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划》发布后,与马斯克会晤。在与前任总理李克强的会晤中,马斯克将特斯拉开到了紫光阁,甚至拿到了“中国绿卡”。在那里,他说:“我希望能把特斯拉上海工厂打造成全球范例。”“我非常热爱中国,愿意多到这里来。”这个想法已然变成了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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