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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辨是非(míng biàn shì fēi)这是个什么梗?

时间:2023-11-16 来源:原创/投稿/转载作者:管理员点击:

  作者简介:徐光惠,重庆市作协会员,作品散见《人民日报》《工人日报》《杂文报》《新民晚报》《中国电视报》《四川政协报》《人民周刊》《散文选刊》《散文世界》《三联生活周刊》《雪莲》等报刊,多篇作品入选中考阅读试题和作文阅读训练,公费出版散文集《梦回故乡》。

  在老家,逢年过节前几天,村子里总是炊烟袅袅,变得忙碌而热闹。主妇们除了准备过年要用的食材外,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甜酒。不管生活多拮据,母亲都要抽时间酿制一坛甜酒。她酿的甜酒不仅香甜美味,还清澈透亮,让我们百吃不厌。

  酿甜酒要用糯米。母亲把糯米淘洗干净,用清水浸泡一夜后,将泡软的糯米捞起来,倒在筲箕里滤干水分,然后装进木甑子里,用筷子插几个气孔,以便米粒受热均匀。而后,母亲用盖子将木甑子盖严实,把木甑子放入锅中,往锅里加水,在灶膛里架上柴,用旺火开始蒸煮。

  母亲说,蒸煮的火候尤为重要,必须是刚刚熟——如果火候不够,米饭没蒸透,酿出的酒水就会变少;蒸煮时间长了,米饭就黏糊糊的,不清爽,酿出的酒水也不清亮。

  不一会儿,锅里开始沸腾,甑子上面开始呼呼冒出缕缕热气,屋子里一片氤氲。再过一会,我便闻到一阵糯米饭的清香。

  母亲把蒸好的糯米饭倒在筲箕里,趁热把糯米饭揉成团,给我尝尝。刚出甑子的新鲜糯米团软软的,还冒着热气,软糯香甜,我吃得极为开心,舔舔嘴角意犹未尽。对小孩子来说,这无疑是酿甜酒最大的乐趣。

  母亲手里一刻也不停,继续用筷子将筲箕里的糯米饭摊开,不断翻动搅拌,撒上一些冷水,让饭粒快速冷却,不时用手背试试温度。母亲说,温度过高,酿出来的甜酒味苦,温度太低,出酒少且不香。

  等糯米饭凉得差不多了,母亲把捣碎的甜酒曲适量地撒在上面,搅拌均匀后,装进洗干净的大坛子里,整平压紧,再撒上一层甜酒曲,然后在中间挖一个小洞,盖上盖子,用棉絮将大坛子包裹得严严实实,放在床上靠墙的角落。

  在甜酒曲的作用下,糯米饭开始发酵。母亲每天都会细致观察,一会儿怕凉了,一会儿担心热了,摸一摸坛子温度,打开闻一闻尝尝味道,感觉还不到火候,随即赶快捂紧,生怕漏了风进去。

  我等得有些急不可耐,像跟屁虫一样,每天跟在母亲身后转。等啊等,盼啊盼,几天后,甜酒香味飘出来了,香味越来越浓,一天比一天香,甜酒终于酿好了。

  这时候,母亲把棉絮掀开,小心地将坛子抱出来,一股浓浓的甜酒香扑鼻而来,迅速在屋子里弥散开。我迫不及待伸出手指,蘸一下甜酒放进嘴里,醉人的香甜瞬间在口腔里化开,让人口舌生津。

  “好甜呀!”我舔着手指说,还想再要。“甜酒不能空肚吃,吃多了是要醉的。”母亲看着我的馋样,脸上露出欣慰而满足的笑容。

  清晨,母亲早早起床,生火煮甜酒汤圆。母亲用糯米粉加水,搓成小团子放入锅里,一个个雪白的糯米小汤圆在锅里上下翻滚,珍珠似的晶莹剔透。此时,母亲再加上几勺甜酒,放一点红糖,一锅甜酒汤圆便做好了,香气扑鼻。迷迷糊糊中,我直接被这浓郁的香气熏得睡意全无,迫不及待跳下床直奔灶屋。

  “吃甜酒汤圆啰!”母亲将煮好的甜酒汤圆端上桌,顿时香气四溢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一人端一碗,我顾不得说话,埋头吃起来。甜酒香甜,汤圆软糯爽滑,酒香与糯米香完美融合,甜而不腻,“咕嘟、咕嘟”瞬间便下了肚,吃完后,我还恋恋不舍把碗底也舔干净。

  家里若是来了亲朋好友,主人家必定要煮一碗甜酒,打入鸡蛋做成荷包蛋热情款待。谁家妇人生了小孩坐月子,也是要请客人吃甜酒蛋的。在香甜的氛围中,大家聊着天,诉说着久别的思念,像甜酒一样滚烫的友情、亲情随着缕缕香气升腾、蔓延。

  我还因偷吃母亲酿的甜酒闹过笑话。有一天,天气热得要命,母亲还没回家,我实在抵挡不住甜酒的诱惑,偷偷打开母亲的甜酒坛。甜酒香气袭来,诱得我口水直流。我先舀了两勺喝下,不过瘾,担心被母亲发现,打算再喝两勺就作罢,但越喝越想喝,索性一勺接一勺继续狂饮,香甜清凉的甜酒,让我大快朵颐。

  没想到,半个钟头后,酒劲儿开始发作,我满脸通红,觉得浑身乏力,竟晕晕地睡着了。母亲回家见到醉酒的我,哭笑不得。

  无论生活多么贫瘠,只要家人在一起,有甜酒共饮,日子就是甜蜜温暖的。母亲酿的甜酒一直在我的记忆里,一年又一年,氤氲的甜酒香染白了母亲的头发。

  如今,母亲已年逾八旬,身体大不如从前,但是隔段时间,她就会酿上一坛甜酒,打电话催我们回老家,她知道那是我们的最爱。那味道依旧甘甜香醇,蕴藏着浓浓的乡情和母爱,随着岁月的流逝,历久弥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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